古以为“瑕”
柴烧非常古老,木材是烧窑的主要燃料。烧制时罩住瓷胎,将木灰与火隔离,避免两者直接接触,使产品的釉色外观保持一致。若在釉面上落了灰或在胎体上有走火的痕迹,都不被古代社会正统的制瓷标准所欣赏,认之为“瑕”。
在中国传统观念中,陶瓷都以洁净整齐为佳。督窑官不惜成本砸掉一切落了灰、变了形或者带有铁点的器具——这些陶瓷被认为是残次品,砸掉是为了保证产出作品的“完美”。
现以为“美”
很多人曾认为柴烧是落伍的,既费时又费力,根本没电窑、煤气窑来的方便,所需人力、物力成本也相对较高。
但只要当看到柴烧的作品,就会知道为何这种如此费时费力的技艺会流传至今,经久不衰,且不被现代化技术打败——不上釉,却生出美丽的色彩,那是一种天然的禅意。
经过柴烧的陶瓷,其表面或平滑或粗糙的质感,其本身颜色的深浅变化,烈火驻足的痕迹、自然无粉饰的气质都彰显无疑。
柴烧到底好在哪里?
我们可以从材质与做工、落灰与火痕、韵味与意境几个方面来考量。
一、材质与做工
材质与做工是最基础的,做工的好坏除了众所周知的成型、修坯等细节把握外,大部分取自欣赏者的审美偏好,无法一概而论。
但泥料的优劣却是有相对的标准的。柴烧一般会用混有一定熟料或者瓷泥的陶土。
这样烧成的器物一来可以拥有带有独特质感的表面,二来由于含铁,与火接触的过程中气氛的微妙变化会引发器体表面会呈现更加多样的色彩。
陶艺家们通常会有自己的泥料配方,好的泥料不仅在烧成时好控制,更重要的是触感和发色都非常舒服。
二、落灰与火痕
落灰与火痕是柴烧最独特的地方。是可遇不可求的。
在装窑的时候,陶艺师会谨慎地设想希望带到的效果。会将希望产生窑变的器物放在相对靠前的地方,把希望有垂釉的器物放在靠后,接近火舌尾部的地方等。
三、韵味与意境
韵味和意境是柴烧最高级也是最难描述的特质。
好的柴烧就像是服装,挂在店里时不一定耀眼,然而一旦找对了符合自身气质的那件穿上身,衣服和人都似乎获得了新生,脱俗而独特。
挑选柴烧地乐趣恐怕正在于此,唯有练就了一双慧眼,可以想象出一件器物摆放在自己家中的样子,才能真正体会到它令人惊叹的美。
柴烧,让美自然发生
柴烧之美,贵在原始质朴,意在回归自然。柴烧,不仅是燃烧薪柴,更是人与窑的对话、火与土的共舞。
烧窑过程中,柴火直接在坯上留下自然的火痕,使得作品色泽温润且变化多端。柴烧陶瓷作品拥有浑厚内敛的质感,其“火痕”与“灰釉”所构成的人工无法达到的自然美妙纹路是柴烧作品的迷人之处。
火痕和落灰会因烧窑的薪柴材质不同、坯表落灰多寡、烧窑时间的长短、坯体在窑内的位置及所受的温度差异而呈现各异,这也决定了每件柴烧作品都是独一无二的。
一种质朴、浑厚、古拙的美油然而生,这正是柴烧艺术家们为它痴迷并投入身心去努力追求的原因所在。
柴烧的过程,是干柴与烈火、灰飞与烟灭共存包容的状态,是陶艺师精力的结晶,也承载着陶艺师对于未知的期待。
柴烧,带着柴火的温度、艺术家手心的温暖,以及内心的热情,让冰冷的泥土、陶瓷多了一份温暖,多了一份生活的烟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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